☆、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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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1
01
[很久以前的他，一直做著一個關於死亡的夢。]
利威爾以前最喜歡的東西是打架。三天兩頭叫上同伴在首都鬧市區鬥毆。勾肩搭背說這鼻青臉腫乃大丈夫所為也。（餵）
而相對的，最討厭的東西則是一種名叫羈絆的玩意兒。
比如現在這種無聊的聚會。
下雪了。
夜空裏零星的星辰讓墨色的染布彌漫著一種溫和的氣息，入夜已深，周圍安靜得可以聽見花瓣開合的聲音。擡頭註視著幽暗的蒼穹。過分靜謐的氛圍對他來說是很棘手，於是他試著轉移自己的註意力。北邊的星辰……連線的末端。那裏是名為三角的星座。雪夜中難得一見的星辰，自從他離開故居，便很少見到。
身後鬧翻天的酒會迫使他想要就此離開。
他從來不喜歡集體行動，也很討厭和人說笑。像這種狐朋狗友（？！）的集會，簡直唯恐避之不及。
轉身的一瞬間他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的後背，抽出腰間的佩刀抵上對方的脖頸，才發現原來站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是一個表情無瀾的女孩子。
他嘆了一口氣，收回自己的刀。
女孩子似乎被嚇到了，拽著衣領抿著唇瓣好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來。
……是參加酒會的女孩子？利威爾努力回想著酒會開始時大家相互介紹的場景。少女過分害羞的表情不禁讓人有些在意。
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，然後移開視線。
“什麽事？”
他們誰也不認識誰，連名字都不曾知曉。
“站在外面……會冷的……”女孩子的聲音真是溫柔，“大家都在裏面，很暖和的……你也應該進去的……”
他咂咂嘴，順著她的話說下去，“不用多管閑事。”
率先開口的人也意識到自己的立場，“……對、對不起。”
他們兩人的關系應該是，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，相差的距離恐怕算上好幾光年。
“只是這個……”
利威爾這註意到對方手裏拿著其他東西。
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走近他。奇怪，他也居然沒有抗拒，他單方面地想著是不是冰冷的雪讓自己喪失了思考的能力。
“這樣就不冷了吧？”笑。
他微微一怔，意識到身前的人原來是要為自己戴上圍巾。動作輕柔，不留痕跡，就像三月的星河，平靜人心。
他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回應。
“奈索，你站在外面幹嘛？唔？利威爾也在啊，還以為你離開了。”突然出現的男人有著標致的外貌。只是渾身酒氣，動作也很放肆，順勢搭上女孩子的肩膀，嚷著要她親他。雖然沒規矩，可在外人看來兩人卻是那麽相配。
當然對利威爾來說，什麽也不算。
男人推搡著女孩子要她進去陪同，名叫奈索的人露出為難的表情，忍不住回頭看看站在原地的利威爾。
她還有話……沒有說呢。
——“不用多管閑事。”
可是對方似乎並無興趣。
……還是算了。女孩子搖搖頭，踏步走上階梯。用沒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著，晚安。
[……晚安……利威爾……]
※
“嗚啊！那是什麽表情！做惡夢了？”
“……”
利威爾呆滯地看著面前的人。
“難得有個安穩的午睡，你也不好好珍惜？”名叫韓吉的戰友忍不住沖他打趣，這種表情實在很難看到，在利威爾身上來說。
“有新的任務哦，”戴著眼鏡的同伴對他笑笑，伸出手想讓他從被子裏出來，“又可以去外面看看了，總覺得很興奮呢。”
利威爾不明所以地瞥了韓吉一眼，躲開了他的手，撐著床沿站了起來。他動作利索，迅速轉身翻弄衣櫃，找到自己最喜歡的白色襯衣，不動聲色地示意韓吉應該離開。
“說起來，你的房間真的很幹凈呢~”不過對方顯然沒有明白那凜冽眼神中的暗示，自顧自地在空間中走動起來，觀察起這位號稱人類最強戰士的整潔（重音）臥室。
“給你三秒，自己滾出去，不然我親自動手。”利威爾無視了韓吉近似侵犯的眼光，皺著眉頭下達最後通牒。
喀拉。
幾乎冰凍的氣氛卻在一瞬間打破。
“誒？”
靠在書櫃邊的韓吉意識到自己踩到了什麽，下意識地彎腰拾取，握在手心裏時才發現是一塊早已殘破不堪的水晶。
他扶了扶眼鏡，忍不住仔細看了看，即使是布滿灰塵的碎片，卻不會因為瑕疵而掩飾住原本的剔透，或許是主人保管不當的緣故才經受了這種待遇。不過……他的主人應該不是這樣大意的人才對。韓吉側過身子安靜地看著那個男人，他明白，那個男人並沒註意到自己撿起了屬於他的東西。
“奈索……”韓吉輕聲呢喃著。那是鑲嵌在水晶裏面的字……會是誰的名字嗎？
“什麽？”已經換好衣服的男人發出不耐煩的聲音。
“沒什麽。”他又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，不留痕跡地把那塊碎片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。
“哈……準備出發吧，會議馬上開始了。”利威爾嘆一口氣，先一步踏出了房門。
“嗯好。”
哢嚓。記憶的門扉再一次被刻意地合上。
※
窗外霧氣氤氳，他用指尖緩慢滴擦過玻璃，留下蜿蜒的痕跡，水滴滑落，像是寂靜的淚痕。
眼前不再雪白一片，土地中甚至已經隱約可以看見新綠的嫩芽，他驚訝於季節更替之快，上次夜間還能看見白雪，如今卻不待他有些許思考年輪便急速轉過幾周，早早地把原本就遲鈍的他甩在了身後。
不過遲鈍的人不止他一個，連同身邊所有親近的人也陪著他染上了這種奇怪的東西。
比如喝酒不會擦嘴。比如拿到食物不會說謝謝。比如認為打架搶劫都是游戲。再比如……認為“家”的存在是那麽理所當然。
棲身的地方還是上次的小酒館，這裏可以說是他們的囤聚點。新人老手都匯聚於此，自然，也會有人把這裏稱作自己的“家”。
家？
嘖真可笑，不就是小混混的據點麽……他心想著，目不轉睛地盯著不斷開合的大門，進來的人他都不認識，也沒法打招呼。
或者說，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誰，親近到需要打招呼。
可如果有人非要主動要和他打招呼——
“利威爾先生？”
似乎是相似的場景。他難得認真地回想，在那些蒼白的走馬燈劇場裏努力尋回一段他不想記得的記憶。
——“站在外面會冷哦……”
——“這樣的話，就不冷了吧？”
溫和的語調。溫暖的氣息。姣好的容顏。
……可他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。
所以說人與人的關系真的很奇妙。他在內心嘲笑自己。
見他並沒有要回應的意思，女孩子也只是對他禮貌地笑了笑，然後裹著胸前一大包食材走進了廚房。
“奈索？！你怎麽才回來啊我們都快餓死了啦淚~~~~TAT”
“抱抱抱抱歉，我馬上準備食物~~~>///<”
原來她叫奈索……
其實他們的見面的機會並不多，作為混混的領軍人（餵這是什麽稱呼），他總是游走在市區的各個黑市，通常都會選擇在外面的旅店小憩，如果是非要回到囤聚點，也早已是深夜，而作為煮飯婆（這又是什麽稱呼）的另一人一般都是早已休息。
自從上次見面之後他們就不曾說過什麽話，她只知道他是這裏的一份子，他也只知道她是這裏的一份子。身份不同，地位不同，宛如天平的兩端，永遠不能觸碰對方。
永遠都不能觸碰對方。
即使彼此想要靠近對方都會很難做到。
※
“你們遲到了。”
“對、對不起~~都是利威爾賴床啦——噗哦哦你幹嘛打我臉啊？！”韓吉捂住臉哭腔看向埃爾文，嘴裏碎碎念不要責怪我不要責怪我團長大人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埃爾文看向利威爾。
“夢魘而已。”他不甚在意，徑直拉開椅子坐下，習慣性地擡腿。
埃爾文皺皺眉頭，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意，嘴裏像是咬著刀片，“那麽——會議開始。”
窗欞如金水般耀眼，陽光落在肩上帶來暖意，寒冬已過，天氣正在改善，空氣裏的淺淡花香讓人愜意。
在團長簡短的說明之後，是韓吉第一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，“這麽快就可以見到新兵了？超興奮~~~~（握拳）我聽說104期有很多厲害的角色呢！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願意來調查兵團呢~~~（扭動）”
“你的口水流出來了……”（瞪）
“誒誒？！（擦）不行不行我真的超興奮嘛~~”
埃爾文接過他的話，“見到那些新人的時間可能會延後，我們最近的任務可還是得好好偵查外面的情況才是。”
一如既往的無聊呢……利威爾揚揚下巴，看向窗外，那裏沈靜無瀾，萬物覆蘇卻絲毫不顯浮躁，屬於春天的季節，每一寸肌膚都肆意拓染著新意。
新意。呸。
和那時一樣，去他媽的春天，那些東西統統都讓他感到無比厭惡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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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很久以前的他，一直做著一個關於死亡的夢。]
利威爾以前最喜歡的東西是打架。三天兩頭叫上同伴在首都鬧市區鬥毆。勾肩搭背說這鼻青臉腫乃大丈夫所為也。（餵）
而相對的，最討厭的東西則是一種名叫羈絆的玩意兒。
比如現在這種無聊的聚會。
下雪了。
夜空裏零星的星辰讓墨色的染布彌漫著一種溫和的氣息，入夜已深，周圍安靜得可以聽見花瓣開合的聲音。擡頭註視著幽暗的蒼穹。過分靜謐的氛圍對他來說是很棘手，於是他試著轉移自己的註意力。北邊的星辰……連線的末端。那裏是名為三角的星座。雪夜中難得一見的星辰，自從他離開故居，便很少見到。
身後鬧翻天的酒會迫使他想要就此離開。
他從來不喜歡集體行動，也很討厭和人說笑。像這種狐朋狗友（？！）的集會，簡直唯恐避之不及。
轉身的一瞬間他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的後背，抽出腰間的佩刀抵上對方的脖頸，才發現原來站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是一個表情無瀾的女孩子。
他嘆了一口氣，收回自己的刀。
女孩子似乎被嚇到了，拽著衣領抿著唇瓣好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來。
……是參加酒會的女孩子？利威爾努力回想著酒會開始時大家相互介紹的場景。少女過分害羞的表情不禁讓人有些在意。
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，然後移開視線。
“什麽事？”
他們誰也不認識誰，連名字都不曾知曉。
“站在外面……會冷的……”女孩子的聲音真是溫柔，“大家都在裏面，很暖和的……你也應該進去的……”
他咂咂嘴，順著她的話說下去，“不用多管閑事。”
率先開口的人也意識到自己的立場，“……對、對不起。”
他們兩人的關系應該是，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，相差的距離恐怕算上好幾光年。
“只是這個……”
利威爾這註意到對方手裏拿著其他東西。
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走近他。奇怪，他也居然沒有抗拒，他單方面地想著是不是冰冷的雪讓自己喪失了思考的能力。
“這樣就不冷了吧？”笑。
他微微一怔，意識到身前的人原來是要為自己戴上圍巾。動作輕柔，不留痕跡，就像三月的星河，平靜人心。
他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回應。
“奈索，你站在外面幹嘛？唔？利威爾也在啊，還以為你離開了。”突然出現的男人有著標致的外貌。只是渾身酒氣，動作也很放肆，順勢搭上女孩子的肩膀，嚷著要她親他。雖然沒規矩，可在外人看來兩人卻是那麽相配。
當然對利威爾來說，什麽也不算。
男人推搡著女孩子要她進去陪同，名叫奈索的人露出為難的表情，忍不住回頭看看站在原地的利威爾。
她還有話……沒有說呢。
——“不用多管閑事。”
可是對方似乎並無興趣。
……還是算了。女孩子搖搖頭，踏步走上階梯。用沒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著，晚安。
[……晚安……利威爾……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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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嗚啊！那是什麽表情！做惡夢了？”
“……”
利威爾呆滯地看著面前的人。
“難得有個安穩的午睡，你也不好好珍惜？”名叫韓吉的戰友忍不住沖他打趣，這種表情實在很難看到，在利威爾身上來說。
“有新的任務哦，”戴著眼鏡的同伴對他笑笑，伸出手想讓他從被子裏出來，“又可以去外面看看了，總覺得很興奮呢。”
利威爾不明所以地瞥了韓吉一眼，躲開了他的手，撐著床沿站了起來。他動作利索，迅速轉身翻弄衣櫃，找到自己最喜歡的白色襯衣，不動聲色地示意韓吉應該離開。
“說起來，你的房間真的很幹凈呢~”不過對方顯然沒有明白那凜冽眼神中的暗示，自顧自地在空間中走動起來，觀察起這位號稱人類最強戰士的整潔（重音）臥室。
“給你三秒，自己滾出去，不然我親自動手。”利威爾無視了韓吉近似侵犯的眼光，皺著眉頭下達最後通牒。
喀拉。
幾乎冰凍的氣氛卻在一瞬間打破。
“誒？”
靠在書櫃邊的韓吉意識到自己踩到了什麽，下意識地彎腰拾取，握在手心裏時才發現是一塊早已殘破不堪的水晶。
他扶了扶眼鏡，忍不住仔細看了看，即使是布滿灰塵的碎片，卻不會因為瑕疵而掩飾住原本的剔透，或許是主人保管不當的緣故才經受了這種待遇。不過……他的主人應該不是這樣大意的人才對。韓吉側過身子安靜地看著那個男人，他明白，那個男人並沒註意到自己撿起了屬於他的東西。
“奈索……”韓吉輕聲呢喃著。那是鑲嵌在水晶裏面的字……會是誰的名字嗎？
“什麽？”已經換好衣服的男人發出不耐煩的聲音。
“沒什麽。”他又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，不留痕跡地把那塊碎片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。
“哈……準備出發吧，會議馬上開始了。”利威爾嘆一口氣，先一步踏出了房門。
“嗯好。”
哢嚓。記憶的門扉再一次被刻意地合上。
※
窗外霧氣氤氳，他用指尖緩慢滴擦過玻璃，留下蜿蜒的痕跡，水滴滑落，像是寂靜的淚痕。
眼前不再雪白一片，土地中甚至已經隱約可以看見新綠的嫩芽，他驚訝於季節更替之快，上次夜間還能看見白雪，如今卻不待他有些許思考年輪便急速轉過幾周，早早地把原本就遲鈍的他甩在了身後。
不過遲鈍的人不止他一個，連同身邊所有親近的人也陪著他染上了這種奇怪的東西。
比如喝酒不會擦嘴。比如拿到食物不會說謝謝。比如認為打架搶劫都是游戲。再比如……認為“家”的存在是那麽理所當然。
棲身的地方還是上次的小酒館，這裏可以說是他們的囤聚點。新人老手都匯聚於此，自然，也會有人把這裏稱作自己的“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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嘖真可笑，不就是小混混的據點麽……他心想著，目不轉睛地盯著不斷開合的大門，進來的人他都不認識，也沒法打招呼。
或者說，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誰，親近到需要打招呼。
可如果有人非要主動要和他打招呼——
“利威爾先生？”
似乎是相似的場景。他難得認真地回想，在那些蒼白的走馬燈劇場裏努力尋回一段他不想記得的記憶。
——“站在外面會冷哦……”
——“這樣的話，就不冷了吧？”
溫和的語調。溫暖的氣息。姣好的容顏。
……可他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。
所以說人與人的關系真的很奇妙。他在內心嘲笑自己。
見他並沒有要回應的意思，女孩子也只是對他禮貌地笑了笑，然後裹著胸前一大包食材走進了廚房。
“奈索？！你怎麽才回來啊我們都快餓死了啦淚~~~~TAT”
“抱抱抱抱歉，我馬上準備食物~~~>///<”
原來她叫奈索……
其實他們的見面的機會並不多，作為混混的領軍人（餵這是什麽稱呼），他總是游走在市區的各個黑市，通常都會選擇在外面的旅店小憩，如果是非要回到囤聚點，也早已是深夜，而作為煮飯婆（這又是什麽稱呼）的另一人一般都是早已休息。
自從上次見面之後他們就不曾說過什麽話，她只知道他是這裏的一份子，他也只知道她是這裏的一份子。身份不同，地位不同，宛如天平的兩端，永遠不能觸碰對方。
永遠都不能觸碰對方。
即使彼此想要靠近對方都會很難做到。
※
“你們遲到了。”
“對、對不起~~都是利威爾賴床啦——噗哦哦你幹嘛打我臉啊？！”韓吉捂住臉哭腔看向埃爾文，嘴裏碎碎念不要責怪我不要責怪我團長大人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埃爾文看向利威爾。
“夢魘而已。”他不甚在意，徑直拉開椅子坐下，習慣性地擡腿。
埃爾文皺皺眉頭，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意，嘴裏像是咬著刀片，“那麽——會議開始。”
窗欞如金水般耀眼，陽光落在肩上帶來暖意，寒冬已過，天氣正在改善，空氣裏的淺淡花香讓人愜意。
在團長簡短的說明之後，是韓吉第一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，“這麽快就可以見到新兵了？超興奮~~~~（握拳）我聽說104期有很多厲害的角色呢！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願意來調查兵團呢~~~（扭動）”
“你的口水流出來了……”（瞪）
“誒誒？！（擦）不行不行我真的超興奮嘛~~”
埃爾文接過他的話，“見到那些新人的時間可能會延後，我們最近的任務可還是得好好偵查外面的情況才是。”
一如既往的無聊呢……利威爾揚揚下巴，看向窗外，那裏沈靜無瀾，萬物覆蘇卻絲毫不顯浮躁，屬於春天的季節，每一寸肌膚都肆意拓染著新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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